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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开荒记 我在马伏山下的十二大队读小学时,正值文革后期,赶上“农业学大寨”的热潮。除了在老学校每个班划了一块学农园地外,后来还在东山与马伏山交界的夹皮沟——月儿岩下划了一块学农园地开荒种玉米。 大多都是十多岁的少年儿童,种地确实不怎么内行,力气也不够,有大股的热情,一心想图表现,所以干起来总是会冒汗的。老师一句表扬,干起来就拼命,思想是多么的单纯。我们班有种田能手马老师带队指点,不管是油菜还是玉米,都长得很好,收成不错。我们的班主任马老师与我家只隔一条小溪沟,同在一个生产队。他放学后,常常帮助第二任妻子干农活,寒暑假、星期天就成了专职农民,所以是本队的农业骨干。有他带领我们班上开发学农园地,成绩是不会差的。就说教学工作吧,他是正规的师范毕业生,加之有很强的责任心,所以,教育教学工作是不容怀疑的。我为有这样的班主任老师而感到放心与骄傲。从小就知道,自他第二任妻子王妈接进屋不久,我成为她们夫妻的干儿子后,就在他家走动,每到春节时,是必须拜年的。因为我学习成绩好,马老师与干娘都是很喜欢我的。干娘三年前的冬天因病去世,马老师退休十多年,现在还住在老家,还续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妻陪伴,一扫孤独之苦。 我每次春节回家都要去拜访,既是恩师,又是干爹,对我帮助很大。记得那时因家庭经济困难,每学期3元3角钱的学杂费,欠了他三学期,都差不多凑成了一张大团结。每次催欠账,他都跟我留面子,不点我的名,放学时也不留我开会。最终还是给我免除了学杂费。 再说月儿岩开荒。我们班一共去过好几次。 第一次上山。马老师带着我们一个班,爬坡上坎,来到东山的山脚下,仰望那一面荒坡,就知道任务有多重。山坡上杂草丛生,布满荆棘,纵横交错的葛藤,还有杂树头,要除掉这些真是费劲。我们班有几个大个子,他们基本上是半个劳动力,在家里也能够干些农活。老师派几个大家伙,拿起柴刀先砍去比人高的柴草,那些马桑树、青冈树最先成为牺牲品,我们小一点的男生就用镰刀割去绵绵的葛藤和茅草,那些女生干最后一道活儿,就是收积那些倒下的杂树茅草和葛藤,搬运到一起,焚烧成草灰后作肥料。柴草堆积成山,燃起熊熊大火,给初春增添了温暖,那哔哔啪啪的响声响彻山谷,象歌声,更像春节的爆竹。它给沉积了千万年的蛮荒之地,带来了生机与活力,昭示了新时代的开端。 第二次上山,开荒挖地。把荒坡变成可以播种的熟地。前次山坡上的杂物除去了,这次大家分组挖地。这是开荒最麻烦、最费力也是最重要的工序。别看那些杂树不粗,但地里留下的树头盘根错节,结实难砍。还有就是山坡陡地,石头堆积,边挖地,还要把小一点的石头搬走,尽量扩大地面使用率。这个活儿一天是干不完的。到了太阳从山崖上过来再到头顶,就感觉肚子有些饿了。那时候,早餐吃着粗粮,差油水,又是血气方刚的半桩子长身体的蓬勃生命个体,那么一点食物在肚子里是经不起折腾的。等太阳偏西好久,马老师看时间差不多了,便一声令下,我们就“霍”地一声跳着蹦着,准备放学了,收工了,各自往家里赶。最高兴的是马伏山顶和山崖下两个生产队的同学,他们走不了几分钟就到家了,他们的家就在月儿岩附近几个院子,几个散布在偏僻小山村的星星点点。 第三次上山还是挖地。这次就是更细致的拌地,为下次播种打基础,是最轻巧、最省事的环节,所以那次我们收了个早工,没有等到太阳上顶,我们就收工,但没有回家,而是回到学校继续上课,这次月儿岩附近那些同学就没有捡到便宜了。 第四次上山,已经是春暖花开时节。我们带着一包玉米种子,还背些农家肥上山。一进地里,大家就抓紧干起来。快乐地播种,还将草灰和带来的肥料撒在种子上,再盖上浅层细土。老师说,必须用泥土把玉米盖住,不然,那些野生动物会来吃种子。 第五次上山,看见玉米苗长到了半人高,绿油油的一片,那是这片山坡唯一的带来给人希望的世界,那是饱含了我们辛勤汗水的绿色生命,在微风吹拂下一浪一浪的摇动。此情此景,我们尽收眼底,特别激动。这次劳动任务就是除草施肥,也就是拔去那些不该存在的杂草,给蓬勃生机的禾苗添加养料,在恶劣的环境中顺利发育,快速生长。 第六次上山,更加激动,因为我们终于等到了收获的季节。只是,我们马上就要面临期末考试了。同学们背着竹筐,冒着酷暑,来到学农园地,满载着喜悦,采摘着大坨大坨的玉米棒子。等全部收集干净时,一起装框,一路背回校园。任务完成了,但不能亲口尝尝这新鲜无污染的粮食,那些用汗水和心血凝结成的劳动果实放进了教师食堂,等待学校处理。我们不欢而散,各自饿着肚子放学回家,心里是多么的难受,尤其在那个缺食少吃的特殊年代。 我们除了耕耘学农园地外,还要参加一些义务劳动。那时,大兴水利建设,一口口山坪塘,都洒下了我们的汗水。为了增产增收,我们还要在课余时间,采集青肥,实际上就是用镰刀在草坡上割些容易腐烂的植物,比如艾蒿等,放入冬水田。这无疑加重了我的劳动负担。就这一项,我完成得不太好,马老师是清楚的。他知道我还要养一条黄牛,所以对我是开了后门的,不予苛刻,能够巧面过关即可。 现在回想起来,小小少年,参加一些义务劳动,身心得到锻炼,还能学到一些种田技术,还是蛮有意义的,只是在一定层面上,夸大了学生参加体力劳动的意义,因为学生最主要的活儿是学习。那个时代的少年儿童跟我一样,都是在学习上受到了一定伤害的。 2015年7月9日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