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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一百多年前的一幅九疑山“帝舜”庙地图【四】+ j* I- n4 l( k/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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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8 b- ^3 s7 r |) h3 I自此以下深水呈一以北流为主向的屈折形,至东北流折向西北流处,西岸注有水名,上一字字迹模糊,根据上游水边有“深水原”三字,此字当是深字。但按图例深水二字理应注在此水下游经营阳峡处,似不应注在这里,可能是因为深平为驻防地,深水是防区内的主要水道,故在深平附近明显处特别予以表示。
. l8 O* R" c2 M! ]# w 此处东岸有垒水自东来会,今名泡水。水有二源,大小略相等。两源会合处已破碎,不知有无注记。今以东源为泡水上游,称西源为东江。
8 ~4 z' G- [! ~) J 深水西北流,西岸有一水发源都庞岭东北流来会,注记“水”上一字右半为口,左半不可辨,即今掩水,一作永明河。郎水南岸下游一支流,疑即今图发源铜山西北北流入掩一水,上游一支流即今瀑带水。瀑带水东岸有一大支流名马河,近图或称瀑带水合马河以下为马河。
0 v9 E% |5 C* E: n# ? 深水又北流,营水发源都庞岭东流来会,即今营水,有些图上标作濂溪水。
4 I! y. N5 o8 k, C! Q- f. | 深、营会合后,折而东流,经营浦县治南,折而北流,又东北有一水发源都庞岭东流来会。下游水口应有注记,但已破灭。按垒水流域有居民点名垒部。 犏水流域有居民点名犏部,此水中游有一居民点名刍部,mU此水亦应名刍水,即今宜江。南岸有一大支流源出都庞岭东北流来会,即今中坪河。北岸一支流自北南流来会,即今坦溪。
( d3 H; k. ^9 f" X/ l- ^& z 深水又东北流,牖水发源九疑山北麓西北流来会,即今潇水,一名九疑河。下游北岸一支流注记已磨损不可辨,即今仁泽水,一作仁水。其东有泠水发源九疑山支阜北注折西来会,即今泠水,一名巽水,泠水北岸有罗水自舂陵县西西南流来会,即今都溪水,一名西江河。! O9 r: p' h1 N. Y5 Z3 i
诸水的屈曲轮廓,大体都接近于今地图,有些部分几乎没有什么差别。各水支流注入干流的次序,也都符合于实际情况。当然也有画得不很准确的。如辇江贝江之间的距离应扩大;参水即今岭东河画得太短;花江画得太长;泡水,东江上游都应作西北流向,等等。但这些毕竟都是小毛病,在近现代图中有时也在所难免。所以总的说来,这幅图的主区部分准确性很高,下这样一个结论,决非过誉。
! z0 _$ P8 I7 Y1 ?$ `' i 在这一区域内,大致是按十五万分之一至二十万分之一之间的比例尺绘制的。
9 _- `! G7 a, V: I, d. {+ V) E6 \ 上述情况足以证明:裴秀把汉代地图不加区别地一概说成是“不设分率”,“不考正准望”,“不备载名山大川”,“不精审,不可依据”,是不正确的。他之所以把汉代地图说得那么不像样,可能是由于他所看到的都是一些画得差的,没有看到过画得好的;也可能是他所说的专指汉代的全国总图,而总图由于范围太大,准确性当然要比小范围的图差;也有可能他是在故意贬低前人的成就,借以抬高他自己所画《禹贡地域图》的身价。& p+ F# m8 P# z
总之,在未看到这幅图之前,我们是不免要误信裴秀的话,简单地认为汉代的地图的制作都是”殊欠精当”的,当然也很难想到在二千一百多年前的绘制水平会达到这样的高度,尽管只限于一个较小的地区范围之内。
; ~& g$ a: g0 m. b5 R 二、深水流域的舂陵北半县,岭道县东部小半县和舂水上游的龅道东半县,以及南平县治一带,是这幅图的近邻区5 k0 m8 R% u0 u( P8 c+ \. t# ]: k
都庞岭以西在今广西境内的桃阳、观阳二县湘粤分水岭以南在今广东境内的桂阳县,是这幅图的近邻乙区。近邻区应已不在三号墓墓主人驻防范围之内,但仍是长沙国封域之内。所以仅仅画出县治和一些道路,不画乡里。甲区与主区之间无大山大川之隔,制图者对这一点是比较了解的,所以对舂陵、怜道、龀道、南平四个县治的位置还是画得很准确。只是水道已画得较差:缺画自怜道县治西流注入泠水之水;罗水即今都溪水,上游画得太短;舂水即令锤水,画得太直。桃阳、观阳二县境内水道完全不画,桂阳境内画了一条发源县北流经县东的水,应即〈汉书·地理志》桂阳县下的沤水,今名连江。可是连江本东南流人北江,图中错画成西南流,县治的位置也画得误差较大。洮阳,故城在今全州县西北三十五里,图中偏南约达32,;桂阳故城即今连县治,图偏东约10,。观阳故治因不见记载,无从考核。) |& R0 q+ a: s% m3 ?8 ~
三、图幅西南部10、11、18和南部26至29、2至5共十一片所包括的地区,是远邻区
* k( p: Q( ]# t3 X 这个地区已超出长沙国封域之外,属于秦末以来割据岭南的南越王赵佗的辖境。因此这部分的内容既不画乡里,也不画县治,这么大的地区只注上了“封中”一个地名,海岸不画曲线而画成一个半月形,水道全无注记,且极其粗讹,山脉道路完全不画,其详细程度不及近邻区,精确程度更谈不上。裴秀所谓“虽有粗形,皆不精审,不可依据”,如果用以评价图中的这一部分,倒是相当合适的。
. R: M* J: E4 `) w/ l 不过同在这一部分里,又该分为甲乙两区。甲区还是靠北接近主区的那几片,这上面的水道如10片上的指今掩水上游,21片上的指瀑带水上游,自21片东流经、26片至29片的应指富川江,自18片南流至29片与富川江相会的应指流经莲塘一片,28片上自东北角向西南流一水,可能指大宁河;尽管掩水瀑带水上游并没有伸展得这么远,富川江莲塘水的会口东去大宁河的实际距离要比图中所画的近得多,大宁河上源与连县城下的水接不起来,画得误差很大,但毕竟还是有所指的。乙区是靠南近海那几片,这里离主区更远,制图者想必是除了知道有几条水南注大海以外什么都不知道,那就难怪会画得简直不知所指了。5 d7 Y* g* ]' {: t% n
在一幅图中主区详密而邻区疏略,近处精确而远处粗讹,这是在单凭制图者亲身经历所获得的地理知识,而没有邻区远处的地理地图资料足资利用的条件之下,所绘制出来的地图的很自然的现象。这种现象屡见于传世的南宋以来晚清以前各种地图,毫不可怪。例如:阜昌石刻《华夷图》是根据著名的唐贾耽《海内华夷图》缩制而成的,图中所画远处的白玉门关以西至葱岭地区,即远比近处的玉门关以东地区简略,比例尺缩小了约三倍。一直到清代中叶,除实测的内府舆图以外,仍有多种“中外一统舆图”将内地十八省、蒙、新、青、藏地区仅占十之一二,国外远至英吉利、美利坚,也仅占十之一二。因此,我们决不能因为马王堆这幅图的第二部分即近邻区画得不很准确,第三部分即远邻区画得很不准确而低估它的价值。正确地评价这幅图的价值,应该以它的第一部分即主区为依据。上文业已阐明了图的这一部分的精确性是相当惊人的。由此可见,这幅图在我国制图学史上的地位是很突出的,它不仅是一幅截至今天为止我们所能看到的最古的地图,同时又是一幅足以显示我国制图学早在二千多年前业已达到高度科学水平的地图。2 O4 @2 D- e. x
这幅图上除线条、符号、注记外,绝无一句文字说明,这一点也值得注意。过去有人研究中国地图史,认为古代地图制作粗陋,单靠图表示不了应具的内容,必须附有相当数量的文字说明。这幅图的发现。根本推翻了这一臆说。' P7 s G6 g& |# ^2 @0 P& x
上面我们是拿这幅图来和现代最精确的图相比,那当然要差一些。要是拿这幅图来和采用现代测绘技术以前的旧图相比,那么这幅图的主区部分而言,就决不比任何图差。即如《嘉庆重修一统志》的永州府图和以《内府舆图》为蓝本的《大清一统舆图〉(见插图)的这一部分,便都不及此图准确。
2 [3 {) w7 k$ c5 p" ~/ ^" K7 b 为什么我国的制图学在两千多年前已达到那么高的水平,而此后二千年却停滞不进,甚至反而倒退了呢?学习儒法斗争史为我们解答了这个问题。从战国至西汉前期,是法家路线在思想上政治上逐步取得胜利到取得统治地位的时期。法家在军事上要求取得统一战争的胜利,在政治上要求加强封建大一统,他们必然要重视地图。是以《孙子》论兵,即详言地形,还专立了《九地》一篇;《管子》书中也有一篇就叫《地图》,对制图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制图学在这一时期法家路线的推动促进之下,当然也会和其他各项科学技术一样,取得重大的发展。马王堆这幅图的发现,就是一个明显实证。西汉后期以后,反动的儒家路线占了统治地位,从此科学技术受到轻视、鄙弃甚至摧残,制图学在此后将近二千年中,也就是无从得到应有的发展。虽有裴秀、贾耽、沈括等几个人曾经予以重视,有所创造发明,但“思想上政治上的路线正确与否是决定一切的”,少数几个人的努力,对整个科学的发展是发生不了重大影响的,他们突破不了儒家路线对科学技术所造成的阻碍,因而也就改变不了制图学长时期停滞不进的现象。- t( w! A0 O' ]. J+ r
总上所述,可见这幅埋藏地下二千一百多年的地图的出土,其意义是非常重大的:它的时代是那么早,比以前传世的我国最早地图《华夷图》、《禹迹图》早厂一千三百多年,为地图学史提供了最早的实物资料,此其一。它的准确性是那么高,从而为我国地图学史增添了极为光辉的一页,使人们不至于再为裴秀的“汉氏舆图”“皆不精审”这一不符合实际情况的说法所迷惑,此其二。它的内容既准确又洋细,我们得据以窥见西汉初年这一地区的政治经济概貌,从而解决若干历史地理上的问题,此其三。这幅图测绘于汉代法家路线在政治上思想上占统治地位的时期,它的精确性不仅高过于一千三百年后的宋代地图,甚至还高过二千年以后的清代地图,而宋代清代则都是儒家路线占统治地位时期,这就有力地证明了儒法两条路线对于科技发展的截然不同的影响,是肯定法家路线批判儒家路线的极好实物资料,此其四。这四点都是很重要的,但本图的价值还不限于此,如注记用的字体,测绘的方法、技术及其所用的工具等,也都值得加以研究。$ g1 ~8 I2 r" x' e
这幅图的意义和价值既然如此重大,以后的学术研究工作中免不了会经常提到。可是它自己没有题名,为以后称引方便计,有必要为它题一个图名。上文已经指出图的主区部分应为三号墓墓主的驻防区域。在这个区域里,深平这个点最值得我们注意。由于它不是县治而是一个县以下的居民点,所以不能用方框,只能用圆框表示。但这个圆框画得特别大,圆度特别高,“深平”二字也写得特别端正,作图者显然在有意突出它的地位。而在驻军图里,深平的符号改用大方框,注记还加了一个“城”字作“深平城”。根据这种情况,我们认为深平应是驻防区域的大本营所在,也就是三号墓墓主生前的常驻地。因此,我们建议把这幅图定名为“西汉初期长沙国深平防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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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t: { k1 o5 w* [# ?
[1]濂溪水本为今道县城西二十里自南北流入营水一小水名,把营水全流目为濂溪水是错误的。
$ ]4 P3 a% x( T# M; E3 N4 P& C [2]王庸《中国地理学史》第二章第三节。
' o. h, O6 N7 N2 m) X [3]见于《水经·湘水注》的观阳县,系孙吴所置,未必即汉初故治。且《湘水注》只说观水西北观阳县西,亦无从推定其准确方位。
0 A2 E, W' p- `4 s: i l' e' K$ K [4]帛片图幅的号码是根据故宫的原编号。这些帛片的位置见本期第18页马王堆汉墓帛书整理小组:《马王堆三号汉墓出土地图》中“表一”。——本刊编者
3 E6 q- Y8 H" Q% H$ J [5]详见笔者将在本刊发表的另一篇文章。《文物》一九七五年第二期(总二二五号)) j4 K4 y7 A" X ] ]& g2 @2 P
*我们研究室原来绘制了一幅复原图,为了避免和本期刊出的帛书整理小组所附的复原图重复,经《文物》编辑部商得笔者同意,两文共用一幅。两图基本上相同,但也有个别地才用原图破损过甚,碎片应当如何拼接,意见还没有完全一致。本文是按照我们所绘制的复原图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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