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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福州姚恩健的文章帝舜圣地圣诞圣寿考略 有虞氏帝舜,是我姚氏肇姓始祖,亦为陈、田、胡、袁、陆等繁姓共祖;其孝行、明德、帝业等史事,《甲骨文》、《左传》、《尚书》、《孟子》《史记》、《世本》、《大戴礼》《竹书纪年》等史册记载详备,确凿清明,为我国信史,亦为我姚氏玉牒,古老而翔实。据台湾学者考证,舜字、舜之名号,在甲骨文中共出现六十六次。如其中一条卜辞为:“戊午,卜宾贞,酒,求年于岳、河、舜。”可见,在殷商时代已将帝舜与太行山、黄河并列祭祀,在殷商臣民中享有与河岳同等崇高地位,尊为“高祖”;甲骨文中称“高祖王亥”、“高祖上甲”、“高祖乙”、“高祖舜”、“飨舜宗”“惠高祖舜,祖用王受佑”;商王尊帝为高祖,故《国语·鲁语》曰:“商人禘舜而祖契”。追远尊先,奉供于祖庙,祭祀帝舜。 今我中华姚氏,如福建晋江罗裳山建有规模宏伟“舜帝纪念堂”,永和、英林、内坑等姚氏裔孙至今每年祭祀帝舜圣诞,焚香奉祀,礼拜为“祖公”。可见,我姚氏尊宗敬祖之心,虔诚深笃,铮铮可鉴。 对于“祖公”帝业德绩,历来史学家争议不大,我姚氏宗亲亦略知梗概;然对于圣祖帝舜诞生地、活动地、崩葬地以及年寿,史籍记载不一,志史学家阐释各异,分歧颇大,争论不休;迄今二十一世纪,有关省市为争夺旅游资源,各持己说,莫衷一是,致我舜裔诸姓宗亲莫铭其“妙”,懵懵不知所以然。 南宋状元王十朋在《会稽风俗赋》中写道:“舜生诸冯,《孟子》以为东夷之人,历世逾远,流传失真;太史公以为冀州人,然耶?否耶?”未予肯定。王十朋认为“意者: 不生于是,则游于是”。山西人说是运城、蒲坂人,山东人说是诸城人,河南人说是濮阳人,河北人说是涿鹿人,浙江人说是上虞人。各以“遗迹”、志史,引经据典,力排众议,执一为是,各唱各调。 《史记·五帝本纪》:“舜,冀州之人也。舜耕历山,渔雷泽,陶河滨,作什器于寿丘,就时于负夏。”《孟子》:“舜生于诸冯,迁于负夏,卒于鸣条,东夷之人也。” 究其祖籍,冀州人也,东夷人也?史迁与孟轲各持一说:孰是? 古东夷,约今之齐鲁到浙越;古冀州,约今河北、山西及山东部分、河南北部(后分置并州、幽州):地域辽阔,概念太大,加上历史荒远,或附会,或争荣,或争旅游资源,能不争论不休欤?笔者考量各家、各省意见,倾向如次: 一、圣诞地姚墟圣祖帝舜生于姚墟,《说文》《竹书纪年》《帝王世纪》均记叙明晰。问题是:姚墟地理位置,关系帝舜是冀州人,还是东夷人? 然则姚墟在何处?有四种说法:其一,姚墟在河南省说:认为姚墟在濮阳,古称帝丘,帝舜七世祖颛顼曾建都姚墟。《汉书·地理志》:“今之濮阳有颛顼之墟”。其二,姚墟在山西省说:认为古冀州,其范围大约为今山西、河北及河南省北部;冀州永济张营乡帝舜村,帝舜村原名姚墟村,村矗一碑上书:“大孝有虞舜帝故里”,落款是“康熙五十九年(1720)立”。其三,山东省济南市说,认为姚墟在山东鄄城北,古有帝城,古东夷即在今山东,孟子所称“东夷人”即是也。其四,浙江馀姚说,以《正义》引《会稽旧籍》云:“舜上虞人,去虞三十里有姚丘,即舜所生也。周处《风土志》云舜生姚丘。”《正义》引《括地志》云:“越州有馀姚县,……又有姚墟,云生舜处也……。”姚丘即姚墟。 圣诞地姚墟,各省、各志史学家各引征古籍论证其“是”,因而莫衷一是。 笔者初步判断:帝舜生于濮阳,理由有三:其一,濮阳乃颛顼帝都,舜为其七世孙, 族群生存于此,舜诞生于此,一脉相承,顺理成章;其二,濮阳,春秋时卫国地,《路史·有虞氏後》:“《郡国志》云:东郡卫公国,姚姓,本观国也,有河牧城。亦见《水经》。今镇之灵寿西北。”又“濮,帝子散封者,今濮州,有历山、雷泽,故卫有曲濮、城濮、宛濮、水濮。”又“观,后启五庶,俱封于卫,是为五观。”《左传·昭公元年》: “……夏有观、扈,……”今人李索《左传全宗》注云:“观,夏代国名,姚姓,在今山东观城县。”其三,濮阳、范县、鄄城,地处东夷之东界,应孟子之说“舜,东夷之人也”。而史迁谓“冀州人”,则谓其已都蒲坂,属冀州,俗传呼冀州人;帝舜征庸、执政、生活于此,而非诞生于此。 至于有山东学者认为,舜生于东夷之诸冯,诸冯在泗水东,泗水有“桃邑”,古称 “陶虚”或“姚墟”,桃、姚二字相通,桃虚亦为姚虚。笔者认为:以“桃、姚二字相通”为条件推导出“桃虚”即“姚虚”,逻辑不通;《说文解字》未之见也。其注“桃”云:“果也,从木兆声。”其注“姚”云:“虞舜居姚虚,因以为姓;从女兆声。或为姚,嬈也。史篇以为姚易也。”桃从木,姚从女,至多同为形声字,实质风马牛不相及。可见,以“桃”“姚”“相通”说,不惜臆造;至于或以“桃”为姚氏图腾,妄借寒浞以桃杖击杀后羿,后羿子孙以桃为图腾,与舜何干?同样亥豕帝虎,謬戾不堪言! 圣祖生日,相传每年夏历二月初二;圣祖忌日,相传为每年夏历九月十三日。 二、历山、雷泽、河滨、寿丘、负夏五处何在宋·罗泌《路史》释“历山之耕”下注云:“九域志云,历山有三:济南、濮阳、河中。今秦地池阳、澧阳、潘城、始宁等处皆有立。”至近代,报名谓“历山”者,已有二十多处。自司马贞《索隐》、裴骃《集解》、张守节《正义》之后,诸说纷纭,各持己说。或引《括地志》云:“蒲州河东县雷首山……一名中条山,一名历山。”“越州馀姚县有历山、舜井……”或引郑玄注,谓历山“在河东”,等等。 今笔者从韩兆琦说(见《史记》全译全注本“五帝本纪”)。韩氏云:“按,谭其骧《历史地图集》标历山于今山东荷泽东北,雷首泽旁,与下句相合。”所谓“与下句相合”者,谓“雷泽”、“寿丘”、“河滨”、“负夏”,均在“雷首泽旁”。韩氏又引《正义》曰:“《括地志》云:‘雷首泽,在濮州雷泽县郭外西北。’”又注云:雷泽县,今山东鄄城东南。 韩氏注“寿丘”:《索隐》引皇甫谧曰:“在鲁东门之北。”注“鲁”云:今山东曲阜。韩氏引《集解》郑玄语:“负夏,卫地。”卫地,见上述,即濮阳。韩氏摘《索隐》所引 《尚书大传》,谓“贩于顿丘”。韩氏注云:“顿丘在今河南淇县附近,正古时之卫地,也与荷泽不远。” 唯注释“陶河滨”引《括志地》所云:“陶城在蒲州河东县北三十里,即舜所都也,南去历山不远。”所谓“河滨”未必是地名,概言帝舜制陶于河边,盖制陶需水耳。其实《括地志》此条之下尚有一段韩氏未引。《括志志》云:“……南去历山不远。或陶,所在则可,何必定陶方得为?舜陶之陶也,斯或一焉。”可知舜制陶在河滨非固定一处, 尤非定陶于一地。 三、圣祖崩葬地帝舜,名重华,字都君,东夷之人,生于七世祖颛顼帝定都圣地濮阳;青壮时,生活、生产于以濮阳为中心之濮阳四周。以孝闻,年三十尧帝征庸佐政,命居妫汭;年六十一受尧让践帝位,都蒲坂,国号有虞。《史记》纪云:“践帝位三十九,南巡狩,崩于苍梧之野,葬于江南九疑,是为零陵。”谥号:舜。(《索隐》:“虞,国名,在河东大阳县。舜,谥也。”按,大阳,在今山西平陆西南,即晋献公“假虞灭虢”之“虞”) 自古而今,称“虞舜”者,乃国名加谥号;并非指舜生于虞,为虞人、名舜。至于谓“崩于苍梧之野,葬于江南九嶷”,古籍有两种记载:一是《大戴礼·五帝德》: “舜二十以孝闻乎天下,三十在位,嗣帝位五十乃死,葬于苍梧之山。”《礼记·檀弓》: “舜葬于苍梧之野,盖二妃未之从也。”《山海经》,“苍梧山,帝舜葬于阳,丹朱葬于阴。”二是《孟子》:“舜生于诸冯,迁于负夏,卒于鸣条,东夷之人也。”《竹书纪年》:“帝舜有虞氏四十九年帝居鸣条,五十年帝陟。”(帝崩,升天,曰陟)。 两个崩葬地,《大戴礼》《礼记》《山海经》与《孟子》《竹书》说法不一。若说崩葬于鸣条,则在山西省运城市鸣条岗;若说崩于九嶷山,则在湖南省宁远县零陵。零陵, 汉时为桂阳郡,地广,有湖南宝庆、永州及广西桂林之属地。《山海经》云:“南方苍梧之丘,苍梧之渊,其中有九疑山,舜之所葬,在长沙零陵界中。” 1973 年长沙马王堆三号墓出土帛书中有一幅“地形图”,于九疑山旁标“虞舜”二字。“地形图”下葬于汉文帝十二年(前 168 年),可见公元前西汉初,九疑山已建有舜陵庙于此。2000 年,湖南省考古工作者于九疑山玉琯岩发掘发现宋代舜帝陵庙遗址,有正殿、寝殿、厢房等;在宋代基址下又发现唐代舜帝陵庙建筑基址;在唐代基址下又发现汉代建筑遗址,出土多件汉唐文物。这一遗址发现,恰与马王堆三号墓“地形图”相互印证。帝舜陵墓前有“陵碑”,为东汉蔡邕所书,书文是:“帝舜有虞氏之陵”,另有《九疑山铭》。 秦汉时,九疑山玉琯岩前所建帝舜陵庙,为历代皇朝,祭祀不断。秦始皇三十七年十一月、武汉帝(汉武帝)元封五年,均“望祀虞舜于九疑山”。魏晋南北朝诸帝王祭祀帝舜陵未懈。唐初陵庙荒废。唐代宗承泰二年(756 年)下“诏:道州舜庙蠲近庙佃户充扫除”,唐玄宗派宰相张九龄赴九疑山祭舜。唐僖宗乾符年间(877 年)修复舜帝庙。宋隆建太祖(961 年)诏:“设守视,禁樵苏”;乾德二年(964 年)祭舜;六年(968 年)下旨修葺九疑舜庙。南宗(南宋)宋淳佑六年(1246 年),修葺舜庙并重刻蔡邕“九疑山铭”。元至治四年(1324 年),命有司祭舜庙。明洪武三年(1370 年)遣使访先代陵寝,在酃祭神农,在宁远祭虞舜,并撰祭文。洪武四年(1371 年),明太祖遣使致祭,并将舜陵庙迁至距玉琯岩三公里之舜源峰下。 历代帝王、文士多有祭文。南朝宋刘裕、唐玄宗、唐文宗、明太祖、明成祖、清康熙、雍正、乾隆诸帝皆有《祭舜帝文》。文长,均恕略。文士诗文,春秋楚国诗人屈原《离骚》:“济沅湘以南征兮,就重华而陈词;百神翳其备降兮,九疑缤其迓并。”重华,即帝舜名。 以上系笔者倾向性见解,然耶?非耶?不强求读者、宗亲从我管见。圣祖帝舜德绩斐然,遗泽长被,各省所列舜生地、舜都、舜庙、虞山妫水、姚丘舜陵等等,正如王十朋所言:“……皆其遗迹也。意者:不生于是,则游于是乎?舜为人子,克谐以孝,故其俗至今烝烝是效;舜为人臣,克尽其道,故其俗至今孳孳是蹈;舜为人兄,怨怒不藏, 故其俗至今爱而能公;舜为人君,以天下禅,故其俗廉而能逊。” 读王氏此语,宜请注意“为人子”、“为人臣”、“为人兄”“为人君”四句所界定明德内容,再回味本篇首句所引刘向语,感悟必深! 帝舜胄裔之封赐食采,臣民之景仰奉祭,或立庙立祠,或命山命水,随时随处皆然, 名正言顺,势所必然。以致于今九州难以精当辨别帝舜真迹。正如王十朋所言:“皆其遗迹也!” 遗迹可贵,唯我姚舜;何必轩轾,荣耀绝伦!汉·刘向《说苑·指武》句有:“孔子曰:‘美哉,德乎!姚姚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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