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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君为舜,湘夫人为二妃”说质疑(节选) 鲁同群 《湘夫人》不是湘君(舜)思念湘夫人之词 如果说《湘夫人》为湘君之唱词,那么: 1首二句(“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难解。眇眇,或训“好貌”(王逸、朱熹),或训“望而不见”(洪兴祖)。无论作何解释,既然帝子(湘夫人)已降于北渚,即湘君已经看见她的到来,又为什么“目眇眇兮愁予”呢? 2“思公子兮未敢言”一句之释纡曲。开头称湘夫人为“帝子”,此又称“公子”,似无此理。旧注(朱熹、蒋骥等)皆谓:“帝子而又曰公子,犹秦已称皇帝,而其男女犹曰公子、公主。古人质也。”此说实亦勉强,屈子何必一文之中而改其称呼?且纯系推测之词,别无佐证。观《山鬼》“思公子兮徒离忧”之句,“公子”当为男性。“公子”既为男性,则“思公子”者不得为湘君(舜)明矣。 3末节“捐余袂兮江中”四句难解。袂,旧注为衣袖;有人认为“袂”为“袟”(小囊)之讹;又有人认为“袂”是“褹”的或体,《方言》:“複襦谓之筩褹,或作袂。”褋,洪兴祖《楚词补注》:“《方言》:‘衣,江淮南楚之间谓之褋。’”“袂”、“褋”对文,则“袂”似当作複衣解为是。以衣赠情人为古代女子在爱情生活中之习俗,《左传·宣公九年》载陈灵公通于夏姬事可证,前人已言及之。今释此四句多谓是湘君丢弃湘夫人以前赠送给他的衣服,但既弃而悔,又“搴汀洲兮杜若,将以遗兮远者”,以赎前愆。前三句之释已甚勉强(歌辞是“捐余袂……”而非“捐汝袂……”),后二句之释则更嫌纡曲,态度转变过于突然。 4且通观《九歌》之例,祭通首为巫、觋(主祭者)之词,或通首为该神(受祭者)之词,也可能有二者对唱之词。当通首为主祭者之词时,其内容或叙祭祀场面之隆重(如《东皇太一》),或描写该神之形状行动,颂扬其威德,间亦插入人神恋爱的词句(如《云中君》、《少司命》)。从祭神时有该神之“尸”在场这一点考虑,这正是祭神时应有之义。《湘夫人》既为祭湘水女神之词,却全场皆由湘君之“尸”在场上歌舞演唱,并且场上同时而有二“尸”(湘君之“尸”与湘夫人之“尸”),揆之以理,亦不当如此。 《湘君》不是湘夫人思念湘君(舜)之词,而是某男子之词 如果说《湘君》为湘夫人思君之词,那么: 1将遇到与《湘夫人》篇同样难解之处: (1)通篇为湘夫人思念男神之词,却无一语涉及对被祭之神的描写或颂扬,或者说,被祭之神在整个祭祀过程中并未出现,这与《九歌》其他篇章的体例不合。 (2)末节“捐余玦兮江中”四句的解释纡曲不畅。玦为贵族男子饰物。此处玦、佩连言,曰“捐余玦……”、“遗余佩……”,则当是某男子向女方赠送玦、佩以表情。若谓是湘夫人丢弃湘君所赠之玦佩,既而悔之,于是又采杜若以遗下女,表示悔过。前后两句如此陡转,以常情论之,似不当尔,而且释“余玦”、“余佩”之“余”字,亦过于勉强纡曲。 2“心不同兮媒劳”一句不好解释。从《仪礼》及其他先秦典籍来看,凡遣媒都是男方求女方。《仪礼·士昏礼》:“昏礼,下达。纳采,用雁。”郑玄注:“达,通也。将欲与彼合昏姻,必先使媒氏下通其言,女氏许之,乃后使人纳其采择之礼。”《豳风·伐柯》:“取妻如何?匪媒不得。”《卫风·氓》:“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庄子·寓言》:“亲父不为其子媒。”《离骚》:“吾令蹇修以为理。”“理”即“媒”。从以上诸例可知,“心不同兮媒劳”一句当为男子之词,是男子怨女方与己不同心,致使媒人徒劳往返。它不当出自湘夫人之口。 3“望夫君兮未来,吹参差兮谁思”二句,注家类多解为湘夫人吹参差思念湘君,但朱熹、蒋骥等则以为吹参差之人为男主祭者。以笔者孤陋所见考之,吹参差之人实当为男性。 湘君不应是舜 1既然《湘君》为某男子之词(更具体地说,是某男子思念湘君之词,说见下),则可知湘君不应是男性,亦即不可能是舜。 2如果湘君是舜,则湘夫人是谁?是娥皇还是女英?(从《湘夫人》歌辞来看,湘夫人只能是一个人,不可能既是娥皇又是女英。) 3若湘君为舜,则与湘夫人已为夫妇矣,似不当有“心不同兮媒劳”、“思公子兮未敢言”等语。 4依一般神话传说之例,往往某人死葬某处,即为该处之神。如炎帝女瑶姬死葬巫山之阳,遂为巫山神女(《文选·高唐赋》李善注)。舜死葬苍梧(九疑),不当为湘水之神。《湘夫人》中“九疑缤其并迎”一句,依今较通行的注解为九疑山众神于湘君宫中迎接湘夫人。山神而入水神之宫,这在秦汉古籍中别无所见,令人难以相信。 要解决以上所列出的种种矛盾扞格、枝蔓纡曲之处,则惟有依韩愈之说,以湘君为娥皇,以湘夫人为女英。至于两篇各为何人之词,笔者拙见,以为《湘君》一篇为男巫思念娥皇之词,《湘夫人》一篇则女英思念男巫之词。如此,则种种矛盾基本可以解决,而全文的解释亦少枝蔓之弊。 (《南京师大学报》1987年第1期) % `$ h c# @8 o#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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