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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馬明衡撰)《尚書疑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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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8]三品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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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25 22:20:3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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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馬明衡撰)《尚書疑義》
卷一
《舜典》
梅賾上孔傳《尚書》既缺《舜典》,故篇首二十八字世所不傳,而只别出伏生所傳。《堯典》“慎徽”以下為《舜典》之初,至齊姚方興始得孔傳《古文》,《舜典》遂傳篇首二十八字,而《舜典》方全,似皆可疑。夫以上古之書幾更明晦,梅賾所傳既有端緒,何尚有缺,而又直至南齊之時始獲唐、虞之全書乎?今以“慎徽五典”接“帝曰欽哉”之下,亦自相續,且《孟子》引《堯典》“二十有八載”,不言《舜典》,是皆不能不致疑者也。姑録以俟知者。
百揆。蔡以為揆度庶政之官,猶周家之冡宰,而以百揆為官名。愚謂以百揆為官名,則承云“百揆時敘”亦不通,豈可云“冡宰時敘”耶?且舜時既有此官,其任又如是之重,何下文所詢所咨只是四嶽,不見咨詢於百揆也?恐百揆所指之官非一,當時或令舜一一檢校之,故云“時敘”也。
納於大麓。如註家云大録萬幾之政,隂陽和風雨時以見,其德之動天,亦覺牽强。然馬、鄭相傳,皆以麓為山足,自是皆以舜為入山主山虞之事,而烈風雷雨弗能迷,蔡引《易》“不喪匕鬯”之言以為得其説。夫以不震懼於風雷之變,此常人皆能之,以是形容聖人之德,亦是細事,似不足以言聖人者,而乃特言之何耶?此皆是難曉處。或者當時偶有是事,而併敘之耳,非以是為足以盡聖人也。若必為之解,意當洪水為害之時,有大深山之中氣候不常,風雷驟雨漂蕩震溺,民苦其害而不能平使舜治之而其害息,差為聖人之事耳。
正月上日。謂正月之朔日也。鄭玄以為帝王易代莫不改正,堯正建丑,舜正建子,此時未改堯正,故云正月上日即位;及改堯正,故云月正元日,故以異文,此自以後世改正朔之事擬議而為之説耳。王肅以為惟殷、周改正易民視聽,自夏以上皆以建寅為正,二文不同,史異詞耳,此説為是。至於“文祖”之説,闗係甚大而説者不一。馬氏以文祖為天,孔氏以為堯文德之祖廟,王炎氏以為堯所從受天下者,而蔡氏以為堯始祖之廟但不知所指何人。此祖《正義》之説,若是,則文祖黄帝以上之人,如史遷之説舜亦出於黄帝,至橋玄方與堯分,是文祖者亦即舜之祖也。文祖去舜雖遠,堯既立廟,在舜祖之,亦為有理。但史遷世次之説决不可信,則所謂堯之始祖者安在?其為舜之祖乎?舜既受堯居攝之命,事莫大焉,不告祖廟,安在其為舜乎?使舜告於祖廟,而史畧不紀,獨紀其告於堯之祖者,是以堯之授天下為重,故重堯之祖而輕其祖,將何以示天下?史臣紀録如此,又安在其為史乎?夫事之變者反諸心,説之淆者折以理,萬古而上有聖人出焉,此心同也,此理同也;萬古而下有聖人出焉,此心同也,此理同也。子張問百世可知,夫子謂禮必相因其所損益,不過制度文為之間耳。夫知禮之必相因而不變,非以此心此理之根於天而决不可易者乎?夫誠知此心此理之根於天而决不可易,則可以論文祖之事矣。文祖者不知其為文之義,愚竊以為舜之祖也,舜在側微豈能無祖廟之尊奉,况至此登庸底績已三載矣,則其遡世立廟必已有加,舜有大事不告於廟,將誰告乎?夫不告而娶者,舜權其輕重之宜不得已也,稍有可告舜豈得而不告哉?今受終之事,比之娶妻則大小又有間矣,告於祖廟則非告則不得娶之倫矣,而舜乃獨告於堯之祖廟,而於己之祖廟寂然無聞,是以己受人之大恩而不敢自有其祖也;堯聽其然而安之,是以與人有大恩而不欲使人有其祖也,是豈足以論聖人哉?聖人之心至公至大,無有人己之間,故以天下之大,授之而不為德,受之而不為恩,當父則父之,當祖則祖之,當賢則賢之,當子則子之,何嫌何疑而不行其所當行之事耶?故愚決以為文祖者,必舜之祖,以舜此時決當行其所當行之事,莫有大焉者也。況由此類上帝、禋六宗、望山川、徧羣神,無一不舉,獨於祖不列,史氏紀事,豈獨宜缺?或曰:子之論則善矣,然亦何據?曰:據諸吾心與理而已。萬古之跡已不可傳,諸儒之論已不可稽,若又不據吾心與理,是又安所折衷乎?曰:心與理之足稽也,如是夫則往昔耳目所不記睹者,何其舛也。曰:此綱常之大者,非紛紛瑣瑣事跡者同也。事跡之繁亂無預人心,天理之大端,非有所據誠亦不能知也。若事闗綱常之大,則不必待有所據而後能知也。故火不待有所據知其必熱也,冰不待有所據知其必寒也。今試以身處舜之地,不待有所據,必告其祖也;以身處史臣之任,不待有所據,必紀其事也。子之心即舜之心也,子之理即舜之理也,求子之心與理得其安,則舜之心與理可識矣。其又非足據之大者乎?曰:然則堯之祖廟舜獨不告之耶?曰:舜此是攝政,堯尚為天子,堯之祖廟固自若也,舜尊奉之禮豈得有間,即往告之理不可無,而史臣之所紀,猶當以舜之祖為重也。至於二十有八載帝乃殂落之後,舜格於文祖,是又以即位而告其祖也。當其時,堯之祖廟想應尊奉不缺,但不知當時所處之詳何如?且堯以諸侯升為天子,亦不知當時立廟之制何如?追王之禮至周始有,唐、虞事尚簡畧,或堯雖為天子,而立廟則只盡其尊奉之禮,堯崩之後則使堯之子孫尊奉之耳,若堯之自廟又自不同。朱子以為堯當立廟於丹朱之國,謂神不歆非類,民不祀非族。愚則以為丹朱為堯之子,豈得不立堯之廟?然舜受堯之天下,雖非後世之比,亦安得而不祀堯乎?蓋古者道統即君統,道之所在而位屬焉,位之所在而道存焉,其相與授受,其來已久,自堯以前皆然,此固非後世所可得而議擬者。故雖有天下立其私親,而於所從受之君,亦廟奉之不廢,不得以非類非族為嫌也。曰:在古之時,既有授受之統而必廟奉其所從受天下之君,則所謂文祖者,安知其非若人耶?曰:若如此説却亦有理,但祖字未安,然道自大勝於以為堯之祖也。
或曰:文祖以為舜之祖,子之論詳矣,然又是其所從受天下者之説,二者又將何所取中乎?曰:古人事跡既遠,不可得而知矣,所可知者只有大道理在古今而不變者,可以據守篤信而不疑也。夫天生聖人,具聰明睿智之資而任君師之責,於是以天下相傳者,有其統,立廟以祀之,雖非族屬之親,禮不可廢,以授受大事而告之,禮亦所宜,此大道理之可知者也。宗廟之禮,自天子逹於庶人,雖有降殺之差,然事死如事生,有事必告,此亦大道理之可知者也。若以受人之天下為大恩而遂告其祖,既非帝統之大義,又非天性之至親,此則道理之不可知者也。故若舜之受終,文祖雖不可的知其為何人,然亦不出此大道理,可知者二端而已。禮家祭義又謂有虞氏禘黄帝而郊嚳,祖顓頊而宗堯,不知其何所本。愚觀唐、虞之事,其與三代已自不同,堯、舜氣象何其宏大,觀其以天下授受,均之以一介與人,後來便有辛勤保守基業之意,至周彌文追王之典,夏、商所無,况堯、舜乎?由是觀之,堯、舜時郊禘之禮,亦與周時不同,其所謂禘黄帝而郊嚳,祖顓頊而宗堯者,蓋皆以帝統大義言之,而非若後世必由乎私親也。漢儒既不知大統之義,而徒以後世私親之禮,膠固牽扯於其間,遂以舜告堯之祖而謂與堯同祖,大義不明,天親亦遠,蓋兩失之矣。
受終者,終其命也。前堯命陟帝位舜讓於德弗嗣,其中必更有説話情節,但史畧不具,如禹則加詳矣。舜既辭,至此乃受其終命也,如今亦言乃終命之,乃終教之,受終之後,舜已許堯受天下矣。但堯尚在,故但攝耳未稱帝,想亦未履位也,至堯崩之後乃稱帝。
六宗之説,自漢以來説者不一,當依《祭法》為得其義。
輯五瑞者,非因舜正始而輯之以驗其偽與否也。當時堯尚為天子而舜特攝事耳,必以正始言之,於義未安。但舜既攝政,諸侯自當來見,諸侯執瑞以朝天子,執冒四寸以朝諸侯,乃常禮也。今諸侯既來見,則其輯五瑞者,亦禮之常耳。非謂舜以正始為重,凡事更新一番也。下文巡守協時月正日之類,亦是巡守之常禮也。觀大行人“七歲屬象胥,諭言語,協辭命;九歲屬瞽史,諭書名,聽音聲;十有一歲逹瑞節,同度量,成牢禮,同數器,脩灋則”之類,皆是一定之制。
四嶽羣牧,是東西南北四嶽之羣牧也。羣后即羣牧之后也。上文所咨四嶽,是必在朝統領四嶽之事者,或四人或二人,其數皆不可知,然必不止一人也。故遂以四嶽名官,與此四嶽連羣牧言之不同。
巡守之禮非舜始創,必古有此典,但堯既老或不行,故舜攝位遂舉行之,想亦一年而徧。《文中子》謂儀衛少而徵求寡,大抵唐、虞之時,君臣之分比後世自不可同日語。
藝祖,今亦不知何人,先儒以為即文祖,云藝文同亦是杜撰。今當以大道理看,想亦即舜之祖,但未是文祖耳。程子謂藝祖舉尊其實皆告,則亦以為舜之祖廟耳。
五載一巡守,羣后四朝。註家以四朝為各會朝於方嶽之下,鄭氏以為四季朝京師,蔡氏以為巡守之明年則東方諸侯來朝,又明年南方來朝,又明年西方來朝,又明年北方來朝,則是以四方分四歲而來朝也。攷之《周禮》,侯服歲一見,甸服二歲一見,男服三歲一見,采服四歲一見,衛服五歳一見,要服六歲一見;又天子歲徧存,三歲徧頫,五歲徧省,七歲屬象胥、諭言語、協辭命,九歲屬瞽、諭書名、聽聲音,十有一歲逹瑞節、同度量、成牢禮、同數器、脩灋則,十有二歲王巡守殷國,蓋皆與此不同。計周之時制度亦稍文,故巡守之禮亦不能數行如舜之世,然其所謂間歲而見者,則量其地之遠近以為朝之疏數,理應不異。則如《周禮》四時分迭而來,歲終則徧,與此日覲四嶽羣牧者,亦可參互而知,而蔡氏之説恐亦未必然也。
舜之流共工、放驩兜、竄三苗、殛鯀,諸家論説多端。或以堯不能去至舜乃能去之,是以舜之才迺勝於堯也;或以堯能容之舜獨不能容,是以堯之德為盛於舜也。是皆出於揣量事跡而不得聖人之心,聖人之心可容則容之,可去則去之,何嘗有一毫著意於其間哉?在堯之時,雖知其不才然惡跡未著,堯則容之,堯何嘗有一毫著意而恐人議己不能去也;在舜之時,亦知其才有可用但必惡跡已著,舜則去之,舜何嘗有一毫著意於其間而懼人議己不能容也。使堯之時惡已著,堯亦必去之矣,堯之不去,所以知其惡之未著也;使舜之時惡未形,舜亦必容之矣,舜之不容,所以知其惡之已著也。或曰:若程子之説,謂堯之時聖人在上,皆以其才任大位,而不敢露其不善之心,及堯舉舜匹夫之中而禪之位,則是四人者始懷憤怨之心而顯其惡,故舜得以因其跡而誅竄之,其亦然乎?曰:此必非程子之言,其記語録者自以其意而為之説也。程子見道,當必識得聖人之心,聖人之心不如世俗之心也。以舜之盛德而授位,天下之人皆能知之,四凶之才而有不知耶?天下皆帖然服之,四凶其有不服耶?特其恃才妄作無能改於其德,才之大則其為害亦大,故舜不得不去之耳。然舜此時是攝政,自然禀堯之命也。大抵觀聖人之事,須要得聖人之心,不得其心而徒揣摩其跡,雖窮歲月,費辭説,何自而能明哉?今觀四凶之事,亦不必論其攝政不攝政,不必究其懷憤不懷憤,不必疑其能去不能去,不必揣其才勝與德優,只是有罪則當去,未有罪則當容,聖人之心,鑑空衡平、隨物應之而已。堯固如是,舜亦如是,雖千萬世之心亦如是也。如此看書多少光明潔淨,要於心地亦自有益。故曰:人皆可以為堯、舜。
竊以殛鯀之事亦有可疑。先儒謂《禹貢》之書作於堯世,若果爾,則禹有安天下之大功而不保其父,豈所以為子?舜亦知其有大功矣,而不能遂人愛父之心,亦豈善處人父子之間哉?瞽瞍殺人,臯陶但知有灋,舜但知有父。鯀之方命圮族未至於明殺人也,殛之羽山,可謂行其法矣。禹乃依依任職而不去,至卒受天下而不辭,是禹知有天下之為榮,而不知有父之為重矣。其視舜竊負而逃以得全其天性之真者,不亦有間耶?而天下後世卒無以議禹者,何耶?去古已遠,此等事跡先後皆不可知,但禹之心必不異於舜之心也。使去天下而可以全其父,禹當無異於舜之竊負而逃也;禹之依依任職不去,卒受天下而不辭者,必其當時所處自有以不傷孝子之心者,而後禹始無愧於為子也。今以大畧推之,鯀之治水禹當未任職也,方命圮族績既弗成,顯戮之加天罰所不赦者,禹時固不得而竊之;迨夫禹既任職之後,光昭先德,其勤至於啓呱呱而泣弗子,惟荒度土功者,禹之心不無有所為也。既而功既大成,天下懷之,禹之孝道已顯,而元后之陟亦有不得而辭者。此時不知鯀尚在否?若其尚在,則當有蕩滌之典,若其已死則當有表異之恩,夫然後禹始可以無終天之恨而安受元后之陟矣。然此今皆不可知,惟以事理推之如此。姑記以俟正云。
舜格於文祖者,是告即位也,若復以為堯之祖,是舜類後世與堯為嗣矣;必不得已則以為所從受天下者,古人帝統相傳立廟而祀之,故以即位告之,猶勝於以堯之祖為祖而忘其祖也。禹之受命神宗,其亦若此類也歟?大抵由今觀千古之上,何從而得其為某人是某人,只以大段道理觀之,古今當亦不異。如受命告祖,理之正也;以天下相傳而立廟以祀之,理之正也;受命而告其所從受天下之人之廟,亦理之正也。史官紀之必紀其重者耳。如此觀書,亦覺簡易明白。
舜曰:咨!四嶽,有能奮庸熙帝之載,使宅百揆亮采,惠疇。愚意以此為命九官之綱領,蓋言有可用之才,使之分治百官之事,而順成之也。是舜即位之初,即切切求賢以任事,與堯“疇咨若時登庸,疇咨若予采”皆是一意。聖人之治天下無有急於此。故《孟子》謂堯、舜急先務親賢者以此。百揆,自孔氏以來皆以為官名,是統領百官之任,如後世宰相之類。愚以為百揆只是百官,如下文司空、后稷、司徒、秩宗、典樂等皆是。蓋先總咨四嶽以百官之事,而下文乃歴命之也。禹平水土是百揆之一,恐非以司空兼行百揆之任也。若果爾,則百揆至重矣,命之之辭無有及百揆者,何其簡耶?觀堯、舜之世,大事只咨四嶽為首,則四嶽者即若統領百官之任者,若果另有百揆之任,則何不見有所咨之言耶?舜納於百揆,百揆時敘,只是歴試諸艱,百官之事皆能敘而和之也。《周官》言内有百揆四嶽,所謂百揆者,亦是指舜所命九人之等者也。歴世諸儒相承,皆以另有百揆之任,余攷於《書》,又未見其然者。故録以俟正。禹讓於稷、契暨臯陶者,亦非是以水土之任讓之也,所謂讓亦是言己未賢而更有某人可用之意。
舜承堯之後,天下大治,而即位之始分命庶官以治庶事,汲汲不遑若新造未集然,此所以兢兢業業而為聖人之心也。
《大禹謨》
《禹謨》一篇,大段是敘舜禪禹之事,而及其君臣相儆戒勸勉之辭,此今文所無,則是梅賾所上以為古文者也。先儒疑其平緩卑弱不類先漢以前之文,今亦未見其必然,讀者仍其舊可也。但“無怠無荒四夷來王”,“來王”字出於《商頌》“莫敢不來王”,不知唐、虞時亦説王字否?若六府三事以為九功,則亦非後世所能杜撰。後世只説五行更不能添一穀字,又“念兹在兹,釋兹在兹”,亦難説平順。
祗承於帝。如孔《傳》:外布文德教命,内則敬承堯、舜。亦好人能以克艱為心,常持不息,則天理精明,人欲退聽,而求賢取善以自助自不能已,此聖所以益聖也。而堯之稽於衆,舍己從人,不虐無告,不廢困窮者,非其持克艱之心乎?故堯、舜之道在兢業而已,桀紂之道在放肆而已。其端係於一念之微,而其終治亂存亡由之,此豈獨為君者之所當戒哉?
禹曰:俞哉。蔡氏依蘇氏説,謂口然而心不然。此語亦未瑩,帝光天之下,雖是禹廣帝舜之意,然舜之言自是,禹豈有心不然之意耶?蓋辨别淑慝而教訓化誘之勤者,臣道之當然;合弘光大而運轉樞機於上者,君道之當然。舜之命禹,欲其舉為臣之職;禹之告舜,欲其盡為君之道。各有攸當,非舜之言有不足而禹復以是廣之也。“帝不時敷,同日奏罔功”,愚意謂“敷”字為句,謂不敷布是道也。
虞賔在位,羣后德讓,舜之德化可謂神矣。然以堯之神聖不能化之何耶?曰:堯之時亦不聞丹朱肆於為惡,想在聖帝陶鎔之下,安知其不能以善自治,但欲付以天下則不可,《孟子》所謂不肖者不能承繼其父耳。故堯舉舜而授之,及至為賔於虞,則其感創思慕,又更二聖之久,閲歴益深,則或益進於前矣。故能與羣后德讓,而非以堯不能化舜獨能化之。夔言樂二段,史臣記之,以見舜盛德之至治化之極。故曰惟天下至誠為能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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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10]一品大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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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26 00:05:12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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