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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枣庄姚绍峰 于 2017-9-26 09:38 编辑 7 \" [! E: Q, F; z+ ?! ?8 {) @
. T0 ^' D) G1 E 农历四月二十八早上九点多,我在上海。由于昨天加班太晚,我们今天下午上班。闲来无事,我躺在宿舍的床上,玩了会儿手机,朦朦胧胧的,我感觉回到了山东。1 Q# _9 x, p9 u! X* s, J/ ]1 R
回家的心情很是好,天是那么的蓝,偶尔有几朵白云从我们村子的上空飘过,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饭菜的香气。7 `9 u1 g. `$ T. R
我们家门口东南五十余米,有块小菜地。父亲年岁大了,太重的活计不能胜任了,他没事就在地里种菜,各种各样的蔬菜都有,黄瓜,西红柿,茄子辣椒,甜瓜脆瓜,应有尽有。在菜园的边角上,父亲还种了几棵杏树和山楂树。每当瓜果熟的时候,也是父母亲最高兴的时候,无论我们兄弟姐妹谁回到家里,父母亲都带我们到菜园去,摘下最大最好的瓜果给我们吃,看着我们吃的那个香甜劲儿,父母亲就满足的笑了,笑的那么开心,那么满足!* u" n" v/ N7 y J0 F
地里的菜吃不了,娘就用清水把菜一棵棵的洗好,扎成捆,用三轮车带到市场上去卖。市场离我们家很近,几分钟就到了,街上很多人都认识母亲,也喜欢吃我们家的菜,因为我们家的菜不但新鲜,菜价也不高,娘说,都是熟人,也不好意思抬高菜的价格。所以用不了多长时间,三轮车上的菜就能卖出去。今天推开大门进了家,没看到娘,我想,我想肯定又卖菜去了。
; q h" @. m2 {6 G( ^$ v 我提着包,推开了堂屋门,看到了父亲,父亲坐在靠外边的单人沙发上,头稍稍歪向里边,嘴巴微微的张着,嘴边发白的胡子茬一动一动的;饱经沧桑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又在眼角添了些许的皱纹;眉梢上的几根乌黑的长寿眉足有一寸半长,微微的低垂在脸庞上,黑白相间的头发好像刚理了不久,只有半公分长。低沉的呼噜声从嗓子里均匀地传出来。哦,原来父亲睡着了,条几上的电视开着,中央十一台的《戏曲频道》还在播放着样板戏《沙家浜》。父亲经常这样,看着看着电视剧,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条几上摆放着家谱箱、水烟袋等等物品,家中的摆设一切如旧。
7 S2 v' W) Z) W- A+ Z 我悄悄地走过去,坐在靠里边的单人沙发上,仔细端详着熟睡的父亲。父亲两只长满了老茧的大手,分别放在两边的沙发扶手上。大概天太热,父亲上身穿着元白色的套头圆领短袖衫,下身穿着灰色的长裤,脚上的黄球鞋还沾着一点黄泥巴,可能刚从菜地里回来。裤脚卷起,露着小腿,腿肚上的静脉曲张已经很严重了,一根根凸露着的血管,好像一条条的小青龙盘在柱子上。从父亲的腿上,我能想象的出,父亲的这一辈子,到底跑了多少路,受了多少苦,为我们兄弟姊妹四人,为我们这个家,老人家付出了一生的心血和汗水啊!
- P! N, \2 h* p+ F$ ?, }4 z6 P 我正在看着父亲,忽然,父亲睁开了眼睛,看到我,他高兴的喊着我的小名:(?)玺(我喜欢用这两个字做乳名,因为父亲的名字里有个“玉”,而玺是用玉琢成的,有玉才有了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对父亲说,刚坐下,您就醒了。父亲说,你哥呢?没和你一块回来?我说他工作忙请不下假来,过段时间就回来。
6 b% A3 T% Q% R4 T 父亲点点头,又问了几句我工作的事情,就说,喝点酒吧,你娘昨天刚打的散酒,挺好喝。 我们兄弟每次从外地回到家,父亲首先都会让我们喝点酒,大概是为我们接风洗尘的意思吧。父亲说着刷了两个杯子,我记得好像也没有什么菜,一盘好像是咸菜,一盘是用葱蒜调好的猪头肉。父亲又到里间屋捧了两捧花生,我们父子二人就边聊边喝了起来。
/ U: U) q5 l/ M8 Q- I2 T/ h 聊的什么我好像记不清了,只记得说,过两年,要再回江西南昌老家去看看,祭祭祖;顺便看看卿堂,卿芳,卿宸会长,还有少和等宗亲们。父亲热心家族事务,南昌老家的亲人们都喜欢和他聊天。卿芳会长说,在我们家族中,我父亲的相貌,和南昌老家斗门始祖~~人送雅号“一杆秋月”的宋代名儒姚澄公的画像最像了!我想,那肯定是祖辈的遗传基因,由父亲全部继承的缘故了,否则王楼姚氏一百五十多年都没有修家谱了,却凭着父亲的满腔热忱和对祖先的一片虔诚之心,终于使得我们家族成功地认祖归宗,这不就是祖宗的保佑和父亲的执着而成就了这一切吗?& b0 ]# a: }' w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和父亲又仿佛离开家,到了一个停车场。这个停车场是在二楼,停车场有一辆蓝色的汽车,应该是个没装货的货车,不知为什么,我们上了汽车的车头上,车头很平很大,上面已经有三个人站在上面。从车窗往驾驶室里看,里面有两个人在聊天。我和父亲同其他那三个人就坐了下来,谁也不说话,因为彼此都不认识,我问父亲,坐在车头上干嘛?他没有说话。( Q% w) a* ?6 n9 x4 h V
忽然,刮起了风,天也阴了下来,昏蒙蒙视线也变得短视了,几只不知名的长着黑色翅膀和灰色长嘴的的小鸟,从我们头上飞过,落在了稀疏的树杈上,我只顾着仰着头,没提防一粒鸟屎落在了我的嘴角上!我气坏了,挥舞着手不停的咒骂着可恶的小鸟。父亲说,别动,小心掉下车去,说着用手指把鸟粪从嘴角给我擦去。0 ]( Q; W8 ?, C" \
就在这时,汽车忽然启动了,车上的人包括我们,都慌了,着急的喊,别开车,我们下去!车里的人狞笑着,鼻子眼睛和嘴都已经变了形,就像两个发狂的精神病患者,他们狂叫着,其中一个穿白衣服的家伙挥舞着双手,嚎叫着,你们都去死吧!车,猛地向前开去,我们几个人赶紧趴在车上,可是车头太滑,没有什么可以抓住的东西。车疯狂地往前飞奔,忽然到了一个高架桥的路边,下边十米深处,也是公路,往来的车辆穿梭如飞。% Y$ }* N) _: G
猛的,司机一个急刹车,车停住了,可是我们身边的一位中年人惊叫一声,摇晃着从车上掉到高架桥下面去了。我在慌乱之中,抓住了车子的雨刮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身子也不禁颤抖起来。这时父亲在耳边大声说,别怕!抓住我的腰带!我也不管什么腰带不腰带,就像小时候一样,一下子抱住了父亲的腰,趴在了他宽阔的后背上,脸紧紧的贴在父亲的身上,不敢离开,就像小时候受了委屈一样。我真真切切地听着父亲的心跳声,那声音平缓悠长,令我慢慢的感觉不是那么紧张了。2 N3 Z+ F+ A" f( |; g% j5 s
忽然,车又加速了,车里的两个人狂笑着,我心里想,这两个家伙肯定是想治我们以死地,车子东扭西扭的。忽然车子好像飞上了天空,白白的云彩在我们身边飘着。如果不是怕掉下去,我肯定要用手摸一摸云朵是否能抓得住。" W5 E% t$ p- \3 A: |& r0 y9 b- [
这时车子飞到了一座大山的山头,山头很多,可是都尖尖的,像一把把利剑站在地上,锋利的剑头闪着黑黝黝冷峻的寒光!可是这时车子又加速了,同时剧烈的晃动起来,车头上另外两个人再也坚持不住了,他们惨叫着掉了下去,我偷偷的用眼角向下瞟去,把我差点吓晕了,只见那两个人像糖葫芦一样,同时被穿在一个山头上,血从他们的身上流下来,流到了半山腰,血鲜红鲜红的,被云朵映照着,闪着凄厉的瘆人的光!他们还没断气,嘴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像鬼一样嚎叫着。我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同时心里在想,父亲是不是会法术?还是他的的手究竟抓住了什么,我们怎么没有掉下去?我也不敢睁眼,也不敢说话,只觉得天突然冷了,猛烈而又刺骨的寒风像要撕裂我们父子的身体!
8 r, o/ t7 d, {' H 这时,我感觉搂着父亲的手酸麻无力了!两只手也不听使唤了,我急忙喊:俺大(音da二声 北方人的口语,父亲的意思),我抓不住了,快救我!只感觉父亲轻轻地一推我,说,没事,你回家吧。我就轻飘飘离开了父亲,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脚一软,落在了软绵绵的地上,身上一点伤也没有。我赶紧爬起来,四面张望着,却没有看到父亲的身影,我哭着,叫着,呼喊着父亲:俺大,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我怎么看不到你啊?1 l0 ^7 U& N0 V' H% D" C
哭着喊着,我突然醒了,泪水早已打湿了枕头,原来是梦。我,还躺在申城的宿舍里,窗外不知何时,淅沥沥的小雨下了起来,空气冷冰冰的但是透着一股清香;远处翠绿的香樟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晃,我的心不仅也随着晃起来。忽然,我想到了在寺庙里看到的一句话:& `& x( F5 u7 W
“心生莲花处,佛陀在人间”。 于是内心隐约地又欢喜起来;我知道,父亲虽然去世一年多了,但老人家并没有走远,他一直还在我们的身边,时刻保护着他的儿女们,驱赶着人世间的那些丑恶的黑白无常们。" T% D, l$ E5 w7 L: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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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于二零一七年农历
, C. z( f. f8 M 四月二十八深夜小雨6 j* @, R1 x* k; x$ u$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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