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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恋梅白 --by 姚门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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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姚尚明
时间:
2009-4-24 14:10
标题:
忆恋梅白 --by 姚门才女
文革前,湖北的政坛出过两位才子。一位是王任重,一位是梅白。两位才子当年都曾被毛主席赏识过,并都曾当过毛主席的私人秘书。关于王任重这个名字,国人并不陌生。王任重当过湖北省委书记后,还当过中宣部长,及全国人大副委员长等。梅白则没有那么好彩。梅白的才子身份常常被人冠以“风流”二字。这一点,若是在文坛,尚可让人接受。在政坛,则会多生劫难。
梅白1921年7月诞世,用他自己的话说,“我跟党的生日是同年龄人”。梅白的籍贯系湖北省黄冈地区。黄冈是三国时期文赤壁的所在地,也是林彪元帅的故乡,可谓一块藏龙卧虎的风水宝地。梅白打过游击,参加过新五师。白色统治时期,17岁的梅白就当上了区委书记。可谓少年壮志不言愁。此后,在梅白的一生中,官至湖北省委副秘书长,也就封了顶。
我是一位出生于文革前两年的女孩,从年份上来讲,只能算得是梅白的小字辈。我22岁前,曾见过梅白两次。两次相隔的时间很短,前后只有两三个月吧。
第一次是黄冈师专举办了一个文艺理论思潮研讨会,我当时是一份文艺刊物的小编辑,应邀从一百多公里外赶去参加了这个会。梅白是这个会最后到来的一位贵宾,也是最醒目的一个人。如今我已经不记得我在那个会上说了些什么,但我肯定为某个观点而跟一位报社社长大大地“不和”过。我也不记得梅白在发言中具体说了些什么。但我清楚地记得,第一印象中的梅白是一位十足的“糟老头”。你瞧,白发苍苍的他,居然是坐着一张老式藤椅,被人抬进会场来的。而当晚他的发言,我也只记得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他伸手举了举桌上的一个暖水瓶说:“水瓶〈平〉不高,啊,我说几句。”一句话逗得大家一阵哄笑。此时,我就觉得耳根一热。这个“糟老头”,原来他的声音这么宏亮,目光这么有神,而且谈起话来还这么煽情。
第二次见到梅白时,很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当时居住在一位伟人〈董必武〉的旧居里。由于全国各地前来参观伟人旧居的人特别多,为了图个清静,我的窗户也就一年四季罩着个绿色窗帘。记得那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有人在旧居的庭院里敲了敲我的窗户。我问:“谁呀?”那人回答:“是我,梅白。”我听出这宏亮的声音好生熟悉,名字也不陌生。但我怎么也不能相信,敲窗人,难道是那个要让人抬着走路的“糟老头”么?事实上,不到两分钟,证实了结果,确实是他,在我认识的人中,没有第二个梅白。他居然在短短的时间里丢开了藤椅,而只捡了一根拐杖。
也就是这一次,在我的斗室里,我林林总总地认识是梅白。
梅白才气逼人。不管干什么,他都能入行,都能成功,都能引起轰动。也许正是因为持才傲物,也许还有其它种种历史的或个人的原因,梅白的一生并没有达到其应有的辉煌。
1949年,梅白出任建国后黄冈中学第一任校长,如今这所中学的师资力量已是有口皆碑,闻名于世;1954年,他与诗人郭小川合作搞了一个电影剧本《土地》,那影片一经推出,立即轰动了全球的社会主义国家;1959年,邓小平要在中南地区的农村搞一个“三自一包”的试点,就征求当时中南局书记陶铸的意见。陶铸觉得湖北比较适合搞这种试点,就征求当时湖北省委书记王任重的意见。王任重说:“干这种事,恐怕只有梅白能胜任。”
就这样,当时年仅38岁,已是湖北省委副秘书长的梅白,在那种特定的历史时刻,肩负起了一种特殊的历史史命。他很快兼任了湖北省金门县委第一书记。金门县农民的收入,很快由原来日平均工钱1角,提高到了1.2元。于是,梅白很快就在金门县享有“梅青天”的崇高声誉。这期间,全国有两个成功的农村试点,一个是王光美的“桃园试点”,一个就是梅白的“金门试点”。
此外,湖北省委还由王任重领导下,成立了中共湖北省委写作小组,以“龚同文”为笔名,在“文革”前发表了许多杂文。因其杂文写得非常犀利而漂亮,引起了政治理论界的高度重视,也引起了毛主席的关注。事实上,由“龚同文”产出的杂文,有百分之八十五的篇章是出自梅白的一枝笔下。
有一次,毛主席问梅白:“小梅啊,你看过几次《红楼梦》?《红楼梦》可是一部好书哦,要多看几次,我已经看过六次哦。”
你猜梅白当时是怎么回答毛主席的?他说:“主席,我看过《红楼梦》,看过,我已经看了八次。”
梅白那天拄着拐杖前来敲我的窗户,并来到我的斗室时,还特地为我带来了一首他亲笔泼墨挥就的诗辞。诗辞的字体遒劲豪放,气势恢宏,看上去有点象毛主席的那种狂草体。诗辞的字里行间有一个“姚”字,还有一个“红”字,还有更多的殷殷垂爱和切切勉励。诗辞是他专门为我而作的。他说第一次见过我后,印象不错,小小年纪敢跟大人论是非。他说道:“这样好,有才就会有胆,有才就要有胆。”我只是个无能之辈。真正大智大慧的是他。他的言语深邃而朴素,脊椎硬朗而不屈,令我深深体验到了一代才子的人格魅力。
最近,我跟梅白的女儿梅珊珊通过电话后,得知梅白已于1992年1月4号离开了人世。珊珊说她父亲去逝时刚过70岁,去逝前他已经差不多是个植物人了。我还能说点什么呢?暮色退去,朝阳又来。任何一个人,不管他是哪一个阵营,也不管他属于哪一个阶层,都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一个匆匆过客罢了。
然而,在人们的精神世界里,那种英魂总驻,那份情谊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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