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出差到苏州吴江的同里开会在下榻宾馆里,无意之中翻阅房间内杂志时,看到一份《水韵吴江》刊物中有篇,有关采访原篮球巨星姚明亲属的采访录。将转抄下来供大家饭后,休闲时解闷、欣赏。
巨人,从小镇走出
文//刘建春、刘放
2003年3月4日,在美国休斯顿火箭队效力的姚明又被评委本部最受欢迎的新秀。一时间,小巨人姚明成了NBA人气最旺的新秀,也成了中国大步走向世界的形象使者。当人们知道它的根、他的故乡在江苏省吴江市震泽镇的时候,姚明的身世家传又成了广大读者关注的人热点。为此,记者探访了姚明的故乡吴江市震泽镇,了解一些鲜为人知的幕后故事。
世代住在打线弄
姚明的故乡震泽镇在太湖南岸。是古代吴越交界的地方,历来被称作为吴头越尾。古镇在苏杭之间,是著名的鱼米之乡、丝绸之府。小镇古朴恬淡,已有千年历史。小桥、流水、古塔、幽巷,震泽一派江南水乡风貌。
当然,震泽也有不同于其他江南小镇的地方,那就是他的大气,就拿她的桥和塔来说,的确和别处不太一样。
发源于天目山苕溪的荻塘河呈东北西南走向,斜斜地贯流镇区。民居临水而筑,也是顺着河流的走向。由于市河宽阔,再说舟楫往来如织,震泽的石桥桥面上还可以设铺摆摊,可以说是震泽镇上独特的景观了,如阵中砥定桥桥面上曾经有银匠店和丝行等毗邻而设。镇东慈云塔高大挺拔,俊俏雄伟,是镇区的制高点。当地有“未近震泽先见塔”的说法。确实,游子回乡时,且行且近,塔身愈来愈大,仿佛震泽正敞开怀抱;离开震泽回望塔,且行且远,尽管市镇轮廓向后退去,渐渐模糊,那塔一直似跟随着你,为游子和旅人送行。
钟灵毓秀的一方水土,养育了姚氏宗族。记不得什么时候从哪里搬迁过来,仿佛祖上一直就生活在这个地方的。据镇上的老人介绍,姓姚家庭个个都是高个子,只要在镇上迎面走来的大高个,上前去问,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姓姚”。正如高大的石桥和古塔在江南小镇不多见一样,向这样的高个子家庭,在江南水乡也是比较稀罕的。
打线弄三号在震泽镇南,这里就是姚明的祖居地。也许,没什么名称比这条弄堂更有资格代表震泽的历史。打线弄是丝线作坊所在地,以此得名。而震泽曾因出蚕丝而闻名全国,成为江南最热闹的贸易码头之一。
姚明的祖父姚学明,身高2.03米,绰号“姚长子”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在镇上的万生烟子纸店工作。如果不是那天上海金星钢笔厂的老板到震泽来游玩,如果那位老板身上的烟没有抽完,如果姚学明不是那样敦厚敬业,也许今天我们就无法看到在NBA上那矫健的身影了。
那是暮春时节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一个穿着笔挺西装,戴着墨镜的男子来到了镇上万生烟纸店,他就是上海金星钢笔厂的老板。看到一个小伙子如此魁梧英俊,一个念头很快从老板脑中闪过,何不把他聘为自己厂里的“形象大使”呢!于是,这位老板使出浑身的解数考验小伙子,一会要美丽牌香烟,一会儿又要喜鹊牌香烟,一会要哈德门牌香烟,一会儿又要喜鹊洋火,一会儿又要百子牌洋火。一一拿出来之后,这位老板又是这样不要,那样不好的姚学明始终笑脸相迎。那老板心花怒放,一拍大腿,行!就是他了!这厢姚学明还蒙在鼓里。老板忍不住将前因后果全告诉了小伙子,姚学明回家请教了爹娘,征得他们的同意后,便跟随老板来到了上海。到了“男大当婚”的年龄,老实忠厚的姚学明又回到故乡震泽,按照媒妁之言,娶了镇北勤幸村的一位姑娘徐丽珍为妻。徐丽珍的身高仅1.55米,在当地这是一个姑娘普通身高。在镇上呆了些日子,夫妻双双回到了上海。从此后,姚氏家庭开始在上海生根开花。
不是爸妈不吃鱼
解放后,姚学明夫妇定居上海,先后共育有四个子女。其中姚明的父亲姚志源是老大,身高比姚学明还高出5厘米;姑妈姚志英排行老二,身高1.62米,看来主要是继承了她母亲的遗传基因。两位叔叔姚志强(老三)和姚志勇(老四),他们的身高分别为1.95米和1.75米。
解放后,金星钢笔厂收归国有,创办金星电视机厂,姚学明也是元老。他为人实在,工作认真,在厂里很有人缘。由于他肯热心为大家做事情,所以得到群众信任,多年一直担任厂工会主席和分管后勤的科长,一直到从厂里退休。
姚明的父亲姚志源从小就去读少年体校,1970-1979年效力于上海男篮。退役后至2002年是上海海事局的管理干部;姚明的妈妈方凤娣身材也非常高,达到了1.88米,她曾是上个世纪70年代中国女篮的主力队员、队长。姚明就是出生在这个体育之家和篮球之家中。除了血统上家族上的渊源之外,姚明之所以将震泽当作自己的故乡,是因为小时候他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童年的记忆是一辈子也无法抹去的。
事情还要从1968年说起。当时,姚明的姑妈姚志英正值初中毕业,按规定下乡插队。大上海长大的城市姑娘,从来没有干过农活,为了方便得到亲人的关照,理所当然,回故乡是最佳的选择。于是,她回到吴江震泽勤幸村插队。锄草、挑泥、割稻,是么样的农活都干过。后来,姚志英在当地成家落户,有一个儿子叫钱姚,姓是父亲的姓,名是母亲的姓,比姚明大五岁。在姚家的这一代中,姚明是长孙,钱姚是长外孙,最得阿婆(奶奶和外婆的统称)的宠爱。
1986年暑假期间,小姚明来到震泽玩的时候,姚志英已经当上了勤幸小学的老师了。姚明出生时体重10斤2两,一直长得白白胖胖的,很是讨人喜爱。可是,小伙子长得太快了,奶奶替他结毛衣都来不及。上学期间,因为爸爸妈妈工作很忙,姚明一直呆在爷爷奶奶家,所以他对爷爷奶奶的感情是很深的。
在勤幸小学,姚志英带自己的侄儿到学校玩,并不无得意地让老师猜要命的年龄。老师们说,看个子十来岁,看走路的样子吧又像五六岁。当姚志英告诉他们姚明真实年龄时,他们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多年以后,姚明和表哥钱姚再次聊到这样的话题。钱姚说,你爸爸妈妈并不是不喜欢吃鱼,他们是为了省给你吃,宁愿自己少吃点。姚明听了这话,只觉得鼻子发酸,差点落泪。他暗暗下决心,一定不辜负自己的亲人。
叶落归根,姚学明退休后,一下子清闲起来,忽然格外想念家乡,与家人一番合计,于是女儿志英看好镇上的房子,老两口住回到了镇上。于是,姚明放假没人带,加上他小时候就与姑妈生活过,与姑妈家的钱姚哥哥非常要好,他就乐不可支地回到他的祖籍来“度假”了。
第二次来震泽,姚明仍然是住在姑妈家。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姚明胃口好的惊人,他特别喜欢吃大排,姑妈烧的红烧大排他一口气能吃上三到四块。当然,根在水乡,对鱼也是喜欢吃的。为了省给侄儿吃,姑妈姚志英舍不得吃鱼肉,只是吃鱼头和鱼尾。那时候,姚明毕竟是个不懂世事的孩子,他好奇低温姑妈:“姑妈,你为是么和我爸妈一样,只喜欢吃鱼头和鱼尾,不喜欢吃鱼肉?”姑妈疼爱侄儿,只是笑着点点头,不肯说出真相。
耐心出奇的好
当天,我们在镇党委宣传委员薛治华和镇团委书记吴明祥的陪同下,不但采访到了姚志英老师,还顺带着观赏了古镇的镇容,对姚明的根之所以在有了感性认识。
但最大的收获,恐怕还是在他们的帮助下,采访到了钱姚。因为姚明与姑妈交往的时间有数,放假到震泽,姑妈只能抽抽空弄点好吃的给侄儿吃吃,给他洗些衣服,再就是给他买身新衣服穿穿,真正能讲一点姚明小时候故事的人,还真非钱姚莫属。
采访到钱姚,我们才知道,姚明还真的掉过眼泪。
钱姚在外资企业工作,没法赶过来同我们面谈,只能在电话中与我们聊及他们这对姑表兄弟的感情。我们已经对两位镇上的领导的帮助非常感激了。
钱姚在电话的那一头说,他身高1.83米,从小在周围人中也是个高个子,但是姚明一来,他的身高优势茫然无存了。他比姚明大五岁,姚明从小对他可是言听计从,像个跟屁虫一样,他走到哪里姚明跟到哪。一口一个“哥哥,哥哥”地叫个没完。到姚明12岁的时候,身高就赶上17岁的钱姚了。再大点,一年就高出钱姚一个个头。但是,对钱姚的依赖心理惯性一如既往。直到钱姚要结婚了,姚明才知道,自己在哥哥的心中,其实也是很重要的。
钱姚要结婚了,电话中问姚明,能否再回震泽,并参加哥哥的婚礼?姚明说,哥哥的婚礼定在什么时候?钱姚回答,你什么时候有空,我的婚礼就在什么时候。姚明感动了,说,一有空马上通知哥哥。终于定下来了,2000年的元旦,姚明没有比赛,将回震泽参加哥哥的婚礼。
可是,临到姚明准备从上海动身,上海鲨鱼队却要北上北京参加比赛。姚明在电话中,本来声音是浑厚嗡嗡响的,这会儿却是有些支支吾吾了。还是钱姚善解人意,知道姚明有比赛,说,你是大球队主力,有比赛当然以比赛为重,喜酒留着,等你有空了,再回震泽喝。这一等,就等到了两年后,姑表兄弟相见却是在阿婆的丧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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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姚明比赛是照片
上海东方大鲨鱼队派专车送姚明到震泽奔丧,已经是下午了,奶奶的事已经全部办完。面色苍白的姚明走下车,看到满面悲戚的哥哥来迎接他,两人一句话都说不出。姚明找到奶奶住的屋子,手扶门框蹲下身子,双掌捂面像一个孩子一样大放悲声。陪同来的上海东方队的人,都有点吓着了,姚明哪怕腿严重骨折,也没见他哭过,却原来果然“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钱姚也蹲在一旁哭泣。
领导见了一旁叹息,唉,这家孩子真懂事,阿婆在世疼了他们,知道阿婆的恩德,有情有义!
钱姚告诉我们,姚明长大后,没空来看奶奶,但常常给奶奶打电话,问奶奶的身体好不好。尤其是爷爷去世后,姚明的电话更勤,能挣钱后,还知道给钱叫奶奶花。手接姚明的钱,奶奶开心的不得了。钱姚说,要是阿婆还活着,知道姚明在美国打球,不知多高兴。而姚明呢,说不定还会接阿婆去美国开开眼界呢!
钱姚给我们讲的故事中,着力强调姚明小时候的沉着,遇事有耐心,甚至比他年长5岁的哥哥也不及他。钱姚说,姚明到震泽来,妈妈不许钱姚带姚明去玩水钓鱼,只能在镇上转转,他坐下来了,就能全神贯注地去搭它的模型,连在一旁的钱姚都觉得没劲,纵恿他出去玩。妈妈就会骂他了,说让他呆在家里多好,你看她的一双鞋,崭新的,没几天就穿得快破了,舅舅,舅妈又不是大老板,哪那么多钱为他买鞋。但是,带到暑假结束他回上海,两只鞋尖却没耐心,不客气地将两只鞋戳出了两个大洞。
人缘从小就好
钱姚自己也爱打篮球,虽然球技没法和姚明比,但并不影响他对篮球的迷恋。工作忙,有时
没法看姚明NBA的比赛,但事后他总会上网,看网上讲解的文字稿。
姚明从小人缘就好,他的话不多,厚道,所以在美国的观众中拥有广泛的球迷。他随和,无私,不多的话中还不乏幽默,代表了神秘的东方,神秘的中国。钱姚很能讲,并且收集了不少有关姚明的资料。其中,姚明俩开上前往美国的前一天,他还能回到母校高安路小学的事,就是钱姚告诉我们的。姚明向当年的老师袒露小时候的梦想:“上小学后就盼望着当一个光荣的升旗手”。
“光荣升旗手”是高安路小学给予品学兼优学生的一项荣誉,但姚明一直未曾当选过,至今仍引以为遗憾。“明是个好学生,学习成绩不错,行为习惯也好,不过当时他胆子小,没有太大的自我表现欲望,所以老师没有注意到他。”姚明小学三四年级的班主任倪静说。
倪静记忆最深刻的不是姚明的身高,而是这位学生的“敦厚”;“班里组织去公园春游,那时候条件没现在好,车里座位不够,总有人要站着,姚明自己从来不坐,把座位让给个子小的同学”。高安路小学是上海的一所著名的学校,在姚明之前就曾经培养出很多有名的运动员。不过当年老师们都没想到姚明会成为一位篮球巨星,倪静说;“他当时学习很认真,不需要老师专门去补课,也很守纪律,不像一些有体育天赋的学生,学习成绩跟不上。”
龚玲珍是姚明一年级的班主任,她只有1.5米高,第一次见到姚明时大吃一惊:哎呀,这个一年级小朋友怎么跟老师一样高啊”当姚明出国前来与她辞行时,老太太很艰难地仰着头,差点摔了一跤,才能一睹姚明全貌。但是在龚玲珍眼中,姚明还是那个坐在最后一排的乖孩子,“当年他虽然个子很高,但性格很温顺,从来不凭借高去欺负小同学。有时候甚至还被别的小学生欺负。”
“这就是姚明之所以能赢得一个陌生国度的原因.。”钱姚说,“姚明小时候回到祖籍的小镇,一点儿也没有什么大城市来的优越感,所以,小镇上的孩子喜欢他。现在,美国篮球界有名的恶汉巴克利,因为姚明而兑现亲驴屁股;奥尼尔原说要用肘子惩罚姚明,我看真正在赛场上,不是都表现得很友好嘛。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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